装修笔记1:新屋 2019/4/9

装修笔记1:新屋


1、拿到新房钥匙的那一刻,虽然已经年届不惑,正在赶往知天命的路上,心里还是起了一点波澜。我知道,雪花的心里也跟我一样,充满了欣喜。
这是我们这辈子买的第一套新房,在所有住过的房子里,面积也是最大了,130平米。这个岁数,别人早就中产了,财务自由了,早就登上人生巅峰了,而我们还在为一套房子沾沾自喜,说出来有点丢人。但是,我们俩确实都有点兴奋,立刻就开始跑建材市场,采买各种装修材料,联系水电瓦木工匠,开始着手装修新房,并且在每天早晨5点左右就醒了,躺在床上商讨装修事宜,一小时之后,再起床做早饭。上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是疏儿高考那几天。

我们居然开始睡眠不足。 
2、我对房子自小就有强烈的渴望。小时候,我家房子紧张,我爹我娘,我弟和我妹,一共五口人,只有两间房,一间外屋作堂屋,一间里屋被隔成两小间。我爹我娘住一间,我妹住一间,我和我弟就打游击,冬天住阁楼,夏天打地铺,喂了很多年蚊子。那时就渴望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和床,能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,夏天如果再有台电风扇,那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。


后来,出外读高中,到芜湖读大学,住了七年寝室。大学毕业,分配至家乡东夏中学工作后,学校终于分了一间房子给我,那是属于我的第一间房子。


这间房子是一排集体宿舍中间的一间,平房,灰砖,15平米左右,建于50年代。那排宿舍原来是学校的教室,我的初中就是在那里面读的,后来,学校搬迁,教师住宿紧张,一个教室改成了三间宿舍。宿舍门朝北,光线不好,东冷夏热,南边紧靠墙根,建有民房,地势比屋内高,积水,南面一面墙经常是湿的,墙皮直掉。

就是这样一间屋子,也让我欣喜若狂。后来,我和雪花就在这间屋子里成了家,生下了疏儿。结婚的时候,我和雪花就像现在一样,一样一样地往屋里添置各种家什,新燕衔泥一般地建造着人生中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居所,感觉那里就是自己的港湾,漂荡了二十多年,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停泊的地方。

和我一起在那一排朝北的宿舍里成家的,还有我的同学和同事,我们几个小镇青年,都在自己初中母校的教室度过了洞房花烛夜。
然而,好景不长,1999年的夏天,我的疏儿百日之时,我的家乡发了一场大水,把我们几个人的新房都泡成了一滩浆糊。 

3、之后,我们在镇上买了一套房,那是我们买的第一套房,花了一万八千块钱。那套房原来是镇上税务所的宿舍,上下两层,带个小院和厨房,面积一下扩大了很多,和上一套新房比,住宿条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买房时正值暑假,装修的两个月,我全天候泡在里面,新房装修好,我也瘦了十几斤,那是我成年之后体重最轻的时候。
这套房坐落在镇子边缘,住家非常舒服,面对一个很大的池塘和大片的农田,空气新鲜,满眼绿色,视野开阔,风光无限,在当时的东夏镇上,居住条件是首屈一指的。2000年的夏天,从酷热逼仄的临时租屋里搬进这个新家,我和雪花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幸福。

我在这里住到2008年,然后离家去了合肥。

我的疏儿就在这套房子里长大,一直到2010年离开这里去合肥,他在这里度过了整个童年。

后来,雪花停薪留职也去了合肥,这套房子卖给了别人。
在这套房子里,我们三个人的小家庭经历了逐渐成长的过程,我和雪花逐渐磨合,我们的疏儿慢慢长大,留下了很多温馨的时刻和美好的记忆。那里,真的有了家的感觉,那里,是我们家的起点。

4、2009年,在合肥工作一年之后,我们贷款买了一套面积很小的二手房,70平米,35万,坐落在北二环路边。当时,是合肥房价开始飞涨的起点。
这套房原来的房东在里面结婚不久,装修还很新,我们买下来之后,只是简单刷了一下墙面,就搬了进去。

那是我们在城市里买的第一套房,虽然比原来的那套两层小楼小了很多,但是,从东夏到合肥,从乡镇到省城,我们仨一下子成了城里人,住进了带卫生间的单元楼套间,感觉人生有了质的飞跃,对未来充满了憧憬。

但是,住惯了平地上的房子,在城市里的鸽子笼住久了,感觉有很多缺憾。首先是视野狭窄,空气不好,目力所及,就是前面一栋楼墙面上的窗户和雨棚,觉得很堵。其次是邻居们很少往来,住了几年,我们才知道了楼上楼下和对门的邻居,只是偶尔在楼道里相遇时打声招呼,还谈不上熟悉,远不如在小镇上居住时的邻居们熟络。再者,在合肥,我们没有亲戚朋友,甚至同学都没有,只有一家三口相依为命,显得孤独,有一种浓重的漂泊感。

在这套房子里,疏儿住了7年,初中、高中和大一一年。疏儿高中住校,大学在外地,严格意义上,他只在这里住了3年多一点的时间。这7年,是疏儿青春正好,刻苦读书的几年,难怪我们要离开合肥回郎溪的时候,他会非常不舍,对于我们要将这套房子出租很有意见,这套房子有他的青春记忆,他不想这些印记被彻底抹去。

后来,城市的房价飞涨,我们的那套老旧小也水涨船高,身价涨了上去。彼时,房价成了全民痛点,也是实现人生理想的阶梯,有人早早就买房上了车,也有人借杠杆炒房赚了大钱,我们学校的同事们也都大多买了两套房,甚至三、四套。我总是后知后觉,对于外面世界的风波云涌总是无感,对投资理财也一窍不通,错过了换房或买房的机会,特别是2016年底的那一次绝好机会。

去年,疏儿去上大学,我又从合肥调回了家乡郎溪,和雪花团聚,兜兜转转折腾了一圈,又回到了原点。但是,此时,我是心安的。

5、回郎溪后,我们在县城西边的公园学府买了这套130平米的房,小区的名字叫的很随意,西边紧邻县城最大的公园——静湖公园,南边不远处有郎溪实验小学和郎溪实验初中两所学校,将公园和学府两个词拼凑在一起,就做了小区的名字。临近中小学就敢叫“学府”,这也只有县城的开发商们能做得出来。
不过,这个小区很适合我们,紧靠公园,环境好,我早晚跑步、雪花跳广场舞都很方便,离我上班的学校郎溪实验初中只有400米左右的距离,终于实现了广大固定职业者“钱多事少离家近”的职业理想的三分之一,再也不用像在合肥上班那样,在早晚高峰的车流中,穿过整个城区,从城南到城北,更不用像北上广的年轻人那样住在郊区,到市区上班,在通勤的路上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。

拿到新房以后,我和雪花立刻着手开始装修,终于有一套新而大的房子住了,我们很开心。可见,我们的生活理想是多么浅薄。

经过了大半辈子的折腾,虽然很失败,我们也换了好几套房。不出意外,这将是我们人生的最后一套房,我和雪花将在此度过下半生,终老县城。


6、我爹在今年9月份,也在我妹住的小区里买了一个车库和储藏室,将之改造成了住所,装修后,我爹和我娘搬了进去。他们终于有个地方住,可以安度晚年了。

二老原来住在东夏乡下的老屋里,为了照顾妹妹一家来到了县城,在妹妹家住了七、八年。二老年事渐高,为了便于照顾他们,就在小区里帮他们安置了一个新家,东夏的老屋也就废弃不用了。

那个老屋是父亲亲手盖起来的,在那间老屋和故乡那片土地上,父亲度过了大半生,养育了三个子女,从一个早年父母双亡几乎饿死的的穷小子,娶了我妈,用自己的双手,养大了三个孩子,并把他们送进了大学,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。如今,我们开枝散叶,这个家庭又壮大了。

父亲在故乡生活了50多年,并养育了两代人,这50多年的光阴,斗转星移,薪火相传,承载了太多的东西。

那天,在我爹的新家里,我跟我爹聊天,我爹说,故乡的老屋不住了,不卖,也不租,就放那儿放着吧,舍不得,在那儿生活了50多年,现在,做梦都经常梦到那儿。


7、新房,令人憧憬,老屋,让人怀念。

每一次换房,不仅改变了物理空间和生活环境,由房子承载的生活印记也被连根拔除,消散在生活的尘烟里,面目清晰,时隐时现。回忆,是祭奠它的唯一方式,让人心底升起无限温馨的伤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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